“吴县长，走吧。”盛世才冲吴蔚喊了一声。

吴蔚愣了，这，什么意思？赶情他就是个打酱油的？他还以为，会有一番唇枪舌剑，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，就撤退了？这盛世才也没说什么啊，怎么冷栋国的老婆就不闹了呢？

他看到盛世才没有往外面走，而是朝里面走了过去。他？莫非要去停尸间，去看看他的老伙计？

吴蔚只好跟在他的身后，他不想多问，多问无益，眼下的积余县，权力架构的变化，闹得人心慌慌。消息已经传来，新增补的两个副县长，一个叫林鸣，是市发改委的一个科长，新提拔到了副县岗位上。吴蔚一听这人的单位，就知道了市里如此安排的意图，是要加强积余县项目建设的力度。还有一个叫寇来毅，外县交流过来的，原来主管城镇建设和土管规划。

消息传出来以后，积余上下一片哗然。政府变动的三个人，居然一个本地干部也没有，这是积余干部队伍的耻辱，也是市委对积余的不负责任。一些老干部听后，破口大骂，至于骂谁，骂的是什么，也只有他们自己说的清楚了。在吴蔚看来，这些老干部之所以破口大骂，有对市委安排的反感，也有对积余干部队伍存有的“恨铁不成钢”的心态。

停尸间阴冷阴冷的。冷栋梁走在最前面，工作人员掀开一块白布，露出了冷栋国的脸。

这张脸，在场的人曾经那么熟悉，虽然很可恶，可是，人眼睛一闭，再也不睁开，所有的都成了过眼烟云，留给世人的永远是一个背影。

冷栋国的老婆扑到他身上再次嚎啕大哭，适时地营造出无比悲恸的气氛。吴蔚觉得心里竟然隐隐的难过，人死了，一切都该画上句号，可是冷栋国这个句号，却只画了一半儿，剩下的，留给谁云画完呢？

“栋国，盛书记他们来看你了。你们搭了这么多年的伙计，你还这么年轻，就这么走了！栋国，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啊！栋国，你睁开眼睛再看看……盛书记他们来了，你起来呀！你怎么就这么狠心，扔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啊！嘤嘤——呜呜——”

听着冷栋国老婆凄凄惨惨的哭声，吴蔚浑身上下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。

“弟妹，你节哀吧。人已经走了，你得保重身体。”盛世才劝道。虽然知道这样的劝解一点用处也没有，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很苍白，但眼头儿上的话该说还是得说。

盛世才把白布往上一拉，盖到了冷栋国的脸上，冷栋国那张经过化妆的脸消失到了白布下面。

从火葬场出来，吴蔚自始至终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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